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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愫】离怖 END

*一发完,现代背景瑶愫,莫玄羽视角,含羽瑶,大概就是鸿飞那复计东西

*灵感来源于广播剧第二集第五集,想向全世界安利姜sir的瑶妹(磕瑶妹温柔声线磕到昏迷

*整理下以前的魔道文 【曦瑶】雨夜 【忘羡/曦瑶】The Trial of Politician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妙色王求法偈》


幕一


第一次见秦愫的时候,她开门见山得让我意外,“是聂怀桑让你来的吧?”

她刚刚从一场慈善晚宴上归来,深紫的晚礼服上尚带着觥筹交错的浮华气息,袅绕烟雾间她懒懒掷了半截卡碧,然后随意地斜躺在沙发上。这当然不符合金氏集团对于总裁夫人缠绵病榻的描述,却也和我印象中的端庄温婉大相径庭,固然我之前和她也就是有过极浅的数面之缘。


我反问道,“我回不回答对金夫人重要吗?”


她歪起头,似乎是端详了我片刻,然后扑哧一笑,“是啊,我是明知故问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带了些许天真,这却和旧忆重叠了起来,那时在金氏的晚宴里她总是安静地伴在金光瑶身边,只在偶尔丈夫轻声跟她说什么时才笑起来,笑容里满是陶然爱意,那时他们是商界著名的天作之合,很俗套的描述,但是就是如此,郎才女貌,接茵连璧。


而这仿佛折子戏里才子佳人的故事却没有以子孙满堂作结,甚至连时下流行的波折诸如移情别恋等闲变却都没有,就突兀走到这般山川阻隔的地步。那浩渺重洋本身就是此间隐情的证据,一如我自己,光是站在这里就是一则不言自明的讯息。

但她却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的汹涌怒涛,嘴角挂了一丝迷离微笑,“而我已经不想再谈他了。”


我默然,这里的他甚至不需要点明。至此已经注定了我此行无功而返,然而我却并不沮丧,甚至有些解脱,对我来说,和曾经暗恋过的人的妻子对话同样怪异而荒谬。


我选择了礼貌告辞,然后走出房间。


幕二


第二次是她约的我,我以为会是咖啡厅或者高档酒店这样符合她身份的地方,但会面的地方出乎意料的偏僻且简陋,在我开了好一会儿车才迟疑地根据导航停下时意识到这是家儿童福利中心。


我走进去的时候她正在逗弄一个五岁的小孩,听到我的脚步声后她将小孩送还给照料人员才歉意地关上门,“大概让你找了好久吧。”

“还好。”我心不在焉地回复。我一贯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性格,尤其是对于我不感兴趣的人。

这样说似乎有些矛盾,我特意去秦愫家里约见她却声称自己对她本人并不敢兴趣,对于敏感的人这近乎冒犯。但秦愫倒是全不介意,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桌上那些儿童的宣传材料,“约你在这里,大概是看着这些孩子能让我讲述的时候稍微平静些。”


我挑起眉,“上一回金夫人说自己已经不想谈,所以是什么让金夫人转变了想法?”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知道呢?恨、寂寞,旧情难却?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倒是莫先生,一直坚守着旧日的称呼。”


我注意到她说旧情难却时唇边的讽笑,“习惯使然罢了,如果金夫人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您现在喜欢的称呼。”


我们在称呼地点等琐碎的小事弯弯绕绕却就是不进入正题,或许这代表了潜意识里的逃避。在长久注视着画报上儿童灿烂的笑容后,她终于冷淡地说,“如果你是想要扳倒金光瑶的证据,那么我这里没有,而且我也确定没有人会有。”


昏暗的光线在狭小的房间里摇晃偏移,逆光里我无法看清她的神情,但声音里的冰冷却不容错认,我的语气依然平淡,“您为什么觉得我是想要扳倒金光瑶?”


她嗤笑一声,“所以我们坐在这里还能谈什么呢?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一个失去继承权的兄弟,聚集了豪门恩怨清算倾轧的焦点元素,总不至于,你是来问我,怎么追金光瑶吧?”


虽然早就知道暗恋是单方面的自欺欺人,被这样直接的指出我还是觉得有些刺痛。秦愫的语气里有太多不合时宜的敌意,她似乎也注意到了,心烦意乱的放下画报,“抱歉,我不是对你的性取向评头论足。”


这话其实是越抹越黑,但时日已经让我学会对外人的恶意付之一笑,如果金光瑶的确教会了我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这份近乎无坚不摧的自我中心,只是我永远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无时无刻用笑意武装的天衣无缝。


我回过神来,还是平淡如水的语气,“我并不介意。其实我来这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因素,只是好奇罢了,聂怀桑的确给了我一些有趣的故事和诱人的砝码,但我有自知之明。”


她深深凝视着我,似乎是想寻求真实,又似乎只是给自己一个倾吐的理由,许久她突然仰靠回椅背上,漠然道,“其实你想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幕三


她的故事是从一封信件开始的。


在那封匿名信之前自然已经有了许多风波,虽不至于摧毁一桩模范婚姻,却已经埋下许多罅隙,一个孩童因为绑架而死就是其中一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就负债累累的竞争公司铤而走险,而原本琴瑟和鸣的夫妻因为悲痛而各自以工作转移注意力变得聚少离多起来,这些在豪门都不算新奇。


相较而言信里揭露的事情就要稍微轰动一些。


秦愫说这些时的语气极其冷淡,仿佛在讲一些全不相关的轶闻,只有袅绕不断的烟雾能隐约透露她的心绪起伏。


她懒懒对我一笑,“其实我想了想,那封信的内容也没必要复述,反正你肯定也知道了。”


我默然,“所以都是真的吗?”


当年金光瑶在阿松死后的痛苦并不似作伪,在葬礼上我以旁支的身份出席,虽与他许久未见,但憔悴的面容和流程里数度的恍惚却明显不是他的正常状态。


她抬起头,瞳孔空茫,“我们真的能定义真相吗?又有谁能确凿地说罗斯福放任珍珠港被偷袭?”


我无言以对,以金光瑶的作风即使真的有涉及也不绝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然而又或许他的确不知情,只是人心幽微,怀疑与猜忌一旦埋下,就再不可能释怀。


“总之我和金光瑶吵了一场,其实过程你也想象得到,他矢口否认,而我并不相信。”秦愫摊开手,“我们肯定是不能在一起了,所以就分开了。”


“就这么简单?”


秦愫似笑非笑,“你觉得应该是怎样?我和他公开恩断义绝?无凭无据地指控自己的丈夫谋害亲子?现在又不是睡过就三贞九烈非你不可的时代了,婚姻的本质也就是一张纸,或许厚薄上还不如期权合同。”


“那么血缘你也不介意?”


她似乎觉得这个问题从我口中问出来很可笑,“难道你介意过吗?说来惭愧,一开始是有些不适,但想到你就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金光瑶温柔体贴有钱有貌除了追求权势全无缺点,我觉得自己也不算很亏。”


她说起金光瑶的口气就像是任意一个隔着笔端描述随意评点的世俗女子,说的字字句句皆非常切实,倒反而失却了想象的空间。我对于自己成为参照系一事只能保持审慎的沉默,虽然我也知晓自己当年对金光瑶的爱慕有多么罔顾理智人伦,但如果不是秦愫提起,我却从未意识到我们处境的相似之处。是因为性别亦或身份?又或者是因为在我眼里她是被接受的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她又点燃了一根烟,“希望没有冒犯到你,但我可以坦率地说,其实我是羡慕你的。”


她幽幽吐出烟雾,“至少你没有受到错觉的蒙骗。”


幕四


我和秦愫的交集到这里本应终结,故事已经讲完,而聂怀桑需要的东西我们都没法给。报复与仇恨都需要历久弥新的激烈情感,而这些对于钢铁森林中被信息吞没至麻木的人来说太过奢侈。


我后来给聂怀桑去了电话,言简意赅地说了秦愫的冷漠态度。他很失落,似乎不能理解信里那样惊世骇俗的事情竟这样轻松的被金光瑶安抚下去,连以我的身份再度重提都没有刺激到秦愫。我本来想告诉他那可能是因为爱是会淡去的,一如恨。然而犹豫片刻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至于我自己,我客客气气地向他道谢,感谢他对我的关心,但其实莫家人的排挤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难耐,也就是搬远些再无来往。当年没有竞争过金光瑶或许有些遗憾,但是现在公司在他手底下蒸蒸日上我觉得并无不妥。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在聂怀桑预料之中,隔着话筒传来他不甘的质问,“但是我哥哥的死肯定跟他难逃关系!”


我深表遗憾,并建议他不妨从税务处入手查金氏集团的账目。


挂了电话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些年少时的绮念和幻想终于在此刻彻底坠地消散。或许我从一开始答应聂怀桑就是给自己一个重温旧梦的理由,梦里是忙碌之余尚抽出时间认真指导的兄长,笑意是让人沉溺的款款温柔。


即使知晓这梦境是由心机与算计编织,我猜时光倒流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来自秦愫的短信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有一个东西给你,秦”


幕五


我再次来到秦愫家里的时候她似乎正在听着什么,隐约能分辨出两个人声,一则激烈高亢,一则平静温和。


她眼角有宿醉未醒的泪水,在看到我后被迅即擦去,“抱歉,没有梳妆就见客让你见笑了。”


这样全无妆容修饰的秦愫让我有些意外,却也有些熟悉,应该是更接近她还在金光瑶身边时给我的印象,没有那么锋利,只是安静绽放。


我意识到其实金光瑶现在对我与其说是曾经心念的人,倒更不如说是一个符号,模糊地涵盖着许多与之相关的记忆,有悲有喜,只是现在已无法分明体会。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迟钝地意识到那录音中的男声是金光瑶。


和记忆里别无二致的温柔语气,但仍有一丝不耐和冷意,虽然隐藏的极为完美,被我察觉了出来。


这也无可厚非,任何一个人面对一个歇斯底里哭哭啼啼的交谈对象,怕也做不到完全的好声好气。只是对于我来说,这也是另一则迟钝的发现,原来金光瑶到底也是个普通的人罢了。


秦愫调低了声音,“让你见笑了。”


我一时摸不清她的意图,她上次见面时将两人的分离说的如何轻描淡写,录音里的情景却是南辕北辙。既然已经摆出云淡风轻的态度,又何苦自揭伤疤。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自嘲道,“谁又能完全不在乎呢?刚来美国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听这段录音,然后反复问自己,他怎么能那么冷静?在我最崩溃的时候依然面不改色地说着弥天大谎,恬不知耻地说只是心理作怪而已。我爱了那么多年的丈夫居然就是这样一个视人伦为无物的冷血之徒?”


“于是我越发确认了,他是可恨的,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他并爱上他,从一开始我们的初遇就是他谋划的,包括后来的每一次约会,每一次交谈,都必然有深埋其中的险恶用心和步步为营的算计。”


秦愫对我一笑,“我当时这么想你觉不觉得很可笑?”


我摇了摇头。


金光瑶的待人接物太滴水不漏以致我曾经也怀疑他是否本质是一个机器,温和笑容不过是机器的外壳,源代码里写好了对于所有人得体应对的程序。这样想能让我不至于那么有挫败感,甚至可以安慰自己能力不如他也是理所应当。


而我坠入情网也不过是受困于一个计算精密的模型罢了。


我无法理解金光瑶,秦愫同样。在我们的沉默里,那场经年前的争吵仍然在继续,金光瑶开始时的语气确实不以为意,但随着指控越发激烈一贯冷静自持的他终于也显露出了破绽,低声问,“我真的那么让人恶心么?”


秦愫猝然按了暂停,疲倦道,“当时说了很多过激的话,其实事后想想没有必要那么尖刻。”


我不知道她是跟我说话,还是跟此刻远隔千山万水的金光瑶道歉,但不论哪种都已毫无意义。人世里的无间地狱除却不可抗拒的生老病死,便是那人站在你面前,你却一个字都无法相信。而归根到底我们谈论的不过是一则旧影,即使偶有软弱也被永远尘封在过去,真实的金光瑶应在某个峰会的灯光追射下言笑晏晏,风采依旧。


她平静片刻后又点开了播放,其实录音的最后已经是绝佳的把柄,我怀疑金光瑶此刻是不是也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以致他竟然主动承认了自己确实有谋害亲子的动机,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去看秦愫的神情,然而她的神色飘渺,看不出任何端倪。


时间到底是磨平了许多东西。


录音结束,我问道,“所以你最后告诉金光瑶给你信的人是谁吗?”


秦愫答得很干脆,“当然。为什么不说?”


我有些迷惑,录音里的秦愫金光瑶再三追问都不肯吐露半字,仿佛只要一说金光瑶就会冲出去手起刀落杀人灭口。秦愫懒懒解释道,“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金光瑶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然而后来一想,要证明我和金光瑶有血缘关系何其容易,为何偏偏要写封信递到我手里。无外乎是那个人自己不想出面,甚至不想冒放信息被金光瑶查出来的风险,那我又何必当他的刀?何况,我不是不恨那个人的。”


我默然,如金光瑶所说,很多事情如果不揭穿的确尚可相敬如宾,只是秦愫对聂怀桑的恨恐怕不仅于此。


真相此刻已经不言自明,“你其实还爱着他吧?”


恨本就是爱的背面,没有希望又何来失望可言?但秦愫是切切实实得到过那人倾尽心力的关爱,有些事情即使是伪装,一旦经历就再也难以抛却。她那样强调自己对金光瑶的恨,或许只是惧怕,没有这道枷锁,她又将溺入织就的温柔罗网。


“不。”她摇了摇头,“我曾经是这样以为的,但现在不是了。”


她随手将录音笔掷到我手里,“没有备份,你想留就留,想扔就扔吧。”


她的神情里有沉思往事的疲倦,有再忆故人的伤感,却独独没有前几次见面时的尖锐,她又点燃了一根烟,明灭火光里是花至荼蘼的沉寂寥落。


她最后对我笑了笑,“其实放下比想象的容易。”


幕六


飞回国的旅途上我又打开了录音,秦愫或许是真的放下了,又或许只是将一切交给未知的命运。如果我想,我依然可以将这录音发给聂怀桑,发给金光瑶,甚至直接散布出去。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她跟我的一个奇特赌注,她已经无忧无怖,而我呢?


飞机航行时要经过金氏总部,我俯身去看那危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在夜幕中的尖锐弧度,在白日它代表权势财富与永无止境的上升之途,然而在夜里那不灭的灯火和流光却无端刺目。那人此刻或许就在这高楼顶层,依然勤勉,不知疲倦和机器般的精密周到,只在偶尔对窗外的车水马龙投以随意的一瞥。从各种角度上而言他得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实至名归,然而我却无端想到巴别塔的隐喻,人类欲望所筑成的迷楼是否真的可以通达天际?


飞机降落,广播里传来了甜蜜细腻的女声,提示着现在已经可以开启手机,我看了那熟悉的号码许久,终于点开。


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去犹豫,但号码接通或许尚不足一分钟。


金光瑶的声音欣悦里带了些许意外,“玄羽?好久没跟你联系了。”


“是啊,好久不见。”


END


*听完广播剧后一直在想如果瑶妹和秦愫的事情放在现代背景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剧里秦愫的万念俱灰是真实的,如同瑶妹悲哀承认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在那样的背景里,他们之间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便注定只有溅满淋漓鲜血的绝路。

然而我还是希望所有人能有一个好结局。

我承认我欣赏瑶妹对目的冷静至极的把握,恳求秦愫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分都要告诉他告密者时是动之以情,后面以外人的眼光说服便是晓之以理,然而再好的辩术抵不过等闲变却的人心。所以在某一刻冷静如他也陷入自我怀疑贬低的自问,虽然只是转瞬。

猜测瑶妹的自我评价是很有趣的,虽然他看似自暴自弃地承认了许多诋毁之言,然而在每次风波之后他总是能恢复对目标的百折不移,不管是对于聂大的曲意迎合而实害之,还是对于秦愫兼及劝告与威胁的温言婉语,这不免让人想到是否示弱于人本身也是一种策略,就像秦愫一知道身世真相就绝望到推广到所有相处的点滴一样。

但我们仍不能忘记他终究是人类,而非能操纵一切的恶魔或者神祗。


所以我选择在这篇文里更多把瑶妹作为一个符号来写,他活在过去的争吵里,报端文字的转述里,莫玄羽和秦愫的回忆里,却一直遥远不可触,直到最后才被莫玄羽的电话拉回现实。放下这么一个人当然是痛苦的,而秦愫或许直到最后也无法真的确定心意。

如果有什么是可以确定的,那么大概就是在一切的最后,他们依然是飘摇孤岛,但不再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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