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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抱关——关于韩非的随笔

丰狐隐穴,以文自残。君子失时,白首抱关。巧行居灾,伎辩召患。哀矣韩生,竟死说难。

《陶渊明·读史述之七》


一直很喜欢陶大大这组《读史述》,除却本身对于人物的偏好之外,大概就是因为其中十分克制的哀悯。不论是不食周粟的夷齐,还是去国怀乡的箕子,又或是令有贤名的孔门七十二弟子,幽居避世的鲁二儒,笔下评议的人物或许思想行为上南辕北辙,却终究是有一份令后人叹息的卓然风骨。若对于夷齐,程杵这些无可非议的君子感慕敬佩尚属人之常情的话,对于韩非,这位千年后被司马公指斥为“首欲覆其宗国”的极惨礉少恩之人,尚存着这份体悯或许就更加令人感慨。


一直想着借韩非的黍离之悲写一篇文章来,大概就是借他人遭遇浇自己块垒,而韩非作为被人诟病千年的极端功利主义者却暗合了我许多难言的感怀。大概是我自己在他身上投诸了想象与构筑,仿佛是当下功利主义社会与政府威权最坚定的支持者,却又有着文人的脆弱,浪漫与坚守。其理想大成约近于玄,而其经世致用则约近于儒。他怀抱着本应被他那冰冷功利的思想体系所摒弃的孤忠愚孝决然赴死,死前尚做着无望且螳臂当车的尝试。他死后被追认为暴虐秦政的缔造者,生前却分明是身体力行做了最顽固的抵挡。或许最讽刺的是他并非生于名节道统滥觞之时,这样的死法全然挣不到后世贞节义士溢美于世的高名。那大概是接近于屈子自沉于湖的寂然悲怆,但可笑的是,他却甚至从未被君主任用。


屈子于楚怀王虽多叹怨到底是有君臣之礼遇,而君主于韩非却永远只能是那息怒莫测而有逆鳞之龙。他从未接近,又从未被接受,却为了这样一个虚妄的概念竟以身没。这是怎样的生死两茫茫!又是怎样的绝望而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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