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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枫/樱枫】心照不宣 END

*假想柚子不死,一个不影响大剧情发展的小小分支

心照不宣

拂樱到底还是成功说服了咒世主把枫岫送到慈光去。

 

在三角会议上专程把一位半死不活的犯人拿出来讨论未免有些奇怪,于是他略略利用了私下的交谈机会,很严肃地对佛狱之主汇报了自己探监后的所思所想。实话实说,枫岫一副累觉不爱理想奋斗皆为浮云的样子的确让他震惊了一下,因为他一直以为这位一直在围炉从未被揍死的神棍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常人望尘莫及的折腾能力。但是这场探监却让他十分认真地考虑其给枫岫准备后事这个看起来指日可待的事情,而短暂的心算之后,拂樱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太亏。

 

在艰苦朴素的火宅佛狱里,一贯宣扬的是马革裹尸回,或者更好点,直接与敌人同归于尽这种不需要组织操心的高尚情操。但枫岫这种身份敏感的人物却不能这样简单粗暴的处理,毕竟他在四魌界有一票长情且热血的追随者,以碎岛祭司禳命女为代表。何况火宅佛狱正处在与碎岛联姻的关键时刻,如果真的怠慢了枫岫的后事,指不定又会引起一些外交问题。故而如果真的操办起来,白玉的棺木和新鲜的花朵都是必不可少的,这还不提操办葬礼时公务系统内部需要花费的时间。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在攻打苦境的关键时刻,把时间花费在葬礼上实在不值得。

 

他把以上所思所想完完全全地告诉了佛狱之主。咒世主依然懒懒躺在王座上,最后才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回道,“那么枫岫回慈光便不会给佛狱惹出麻烦么?”

拂樱内心下意识地吐槽道,他在噬魂囚里呆着不也是消耗粮食给佛狱惹麻烦么。但是面对他一贯敬之若神的王,他恭恭敬敬地回道,“我以为枫岫就算回到慈光也掀不起太大风浪,对佛狱有威胁的雅狄王遗书已经被他交出。而他自己武功已废,即使有心兴风作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不用说慈光现在的主事者,无衣师尹同样会提防他。把他交给慈光,不仅表面上看是同时卖了慈光和碎岛一个人情,更给无衣师尹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其实我想说的是葬礼这种麻烦的事情交给慈光办就好了。拂樱竭力阻止自己把内心最深沉的抱怨吐露出来。

 

咒世主扣了扣王座,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只是某种出于震慑而产生的习惯。良久过后,他沉声道,“我允许你把枫岫交还给慈光,不过这件事太息公若知道了恐怕必然会指责你以私害公。”

拂樱对于咒世主同意他的请求已经是不胜感激,不需要无谓耗费资源的喜悦压倒了其他,毕竟太息公再怎么指责也只是嘴上功夫。他甚是大公无私地回道,“王不需担心,若太息公有所非议,拂樱自会据理力争。”

 

为免夜长梦多,或者说的露骨点,为免枫岫不幸过世在佛狱,拂樱几乎是一离王座便直接奔赴噬魂囚。在赶路的途中,他飞快掐算着在攻打集境之前,自己有多少时间可以迅速稳妥合情合理地把枫岫送到慈光,毕竟若自己突然带着奄奄一息的枫岫上门,师尹说不定还会声称自己是以枫岫为人质故而拒不接见。这样思忖着,他便看见了正一脸忧郁地守在噬魂囚旁的监视者。他顿时心生一计,给了监视者一个重要而艰巨的任务。

 

于是一番交代后,监视者十分纠结地看向手里凯旋侯亲笔手书的信和附诗,犹犹豫豫地发问,“所以我要把这些亲自交到无衣师尹手里?”

拂樱一摆手,“假如一开始慈光不让你见师尹,你就声称听闻这几日慈光碎岛为两名异域来客剑拔弩张,佛狱深感四魌界和平共处之重要性特来调停,然后你就把诗附上。师尹必然会让你与他一见,这个时候再递上信。”

监视者不太明白师尹看到诗后必然与他一见的理由何在,但是听凯旋侯的催促语气却又不敢再问下去。他尝试着从诗中找寻某种端倪,但读到回首云开枫映色,不见当年紫衣深之句时只能心中暗叹四魌界高层内部的恩怨情仇当真复杂,自己还是不要随便介入的好。

但是他又考虑到另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走后无人镇守噬魂囚,若有心人打开囚牢让犯人出逃怎么办。

凯旋侯听到这个疑问后用十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难道我像是会把犯人放跑的?”

 

拂樱刚刚说出这句话就意识到有些歧义,毕竟自己的行为从客观上来讲就是把枫岫放跑到慈光。于是他咳了一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自然不会产生任何妨害佛狱利益的事情,你把这封信送到就好,我稍后也会亲赴慈光。”

监视者这才迟迟疑疑地走了,拂樱见监视者的背影一消失迅速毫不留情地把枫岫弄醒,宣告他即将转狱的事实。

枫岫大概这几天真的是血流的太多,被弄醒了还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转狱?转到更加恶劣的地方去,哈,你们终于等不及想看我死了。”

拂樱没好气地想楔子先生你也太抬举自己了,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给你办葬礼啊。但是敬职敬责的凯旋侯从佛狱角度出发,考虑到这种话可能刺激到枫岫业已十分脆弱且累觉不爱的小心脏,反而付出了极大的牺牲用十分和蔼可亲的口吻安抚道,“不,我们同意让你回家,回到慈光。毕竟王女已经同意与碎岛联姻,两国结秦晋之好是一大喜事,正可大赦天下。何况你与碎岛祭司又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在慈光内部又颇有声望,而且慈光的环境比之佛狱莫若天堂,正适合你休养,让你回去正是皆大欢喜之事。”

 

但是枫岫听到这话反而坐起,用士可杀不可辱的大无畏姿态说道,“我死也不会回慈光之塔。之前师尹已委派人毁我神源,纵然回去我也不得自由。慈光虽是生我养我的故土,我却已然是永远的异乡人。”

拂樱耐心地听完他的英雄主义宣言,艰难地克制下直接告诉他你的意志根本不重要的欲望,用循循善诱的口吻说道,“你又何必这样负面揣度师尹?他在苦境追杀你不过是因为你脱离了你的掌握,若是你回归慈光,他说不定反而以国士之礼待之。毕竟你们曾有那么一段难忘过往。”

这回倒论到枫岫讶异了,“你如何知道我和师尹的事?”

你在荒山载记里写了那么多你和师尹把酒言欢的年少岁月都忘记了么,不要以为换个名字就没人看的出来啊……拂樱淡定地做下决定,不能再和枫岫浪费口舌,毕竟对方已经连自己写的书的内容都快忘记了。于是他谨慎地环顾了四周一圈,走上前去直接打晕了枫岫塞到一个麻袋里带走。

看着麻袋里枫岫紫发飘散弱不胜衣的样子拂樱难得反思起了自己是不是过于残酷粗暴,毕竟枫岫从观赏层面讲还是很赏心悦目的,何况自己也跟他学了不少附庸风雅的方式。但是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若是不这样带走,万一被太息公的人马发现,枫岫恐怕就彻底香消玉殒在噬魂囚里面了。这样想着他心安理得地拖着麻袋化光而去,展望着未来说不定可以在慈光再次看见枫岫临风起舞的曼妙身姿。

 

在出佛狱边界的时候拂樱要了一辆长得勉强过的去的车驾,声称麻袋里装的是战备物资,准备送到集境去做提前的战争准备。看守们虽有狐疑,但到底碍于眼前人的身份而默然放行。于是樱花一离佛狱便把枫岫迅速从麻袋里解救出来,把血迹斑斑的麻袋甩到一边,顺便探了探枫岫的鼻息。

谢天谢地,枫岫只是昏睡过去了。

樱花拈了个咒让车驾可以自动行驶,然后就开始琢磨起如何让枫岫看着更体面些。虽然佛狱提供了基本包扎,但佛狱内部点了治疗技能点的寥寥无几,专业护理更是完全不存在。这个时候他便不禁感慨湘灵和寒烟翠探了那么多次监怎么就没想到给枫岫多包扎几层,假如枫岫真死在噬魂囚内估计也是因为不必要的身体接触所带来的失血过多,可是传到外面去估计又成了佛狱对枫岫严刑拷打才导致其烈士般的英勇牺牲。由此可见,佛狱在外穷凶极恶的名声多数其实是以讹传讹。拂樱不禁庆幸起自己这回无比机智地把枫岫送给了慈光,至少可以枉担一次虚名。

而这个时候枫岫悠悠醒转了。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尹会拒绝你的要求。”

拂樱本以为枫岫会一如既往地痛斥自己的险恶居心,这句话如此冷静笃定倒是他意料之外。但他早想过这些方面的可能,淡淡说,“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让他把你迎回。”

枫岫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你真以为他会顾念旧情?恐怕他恨不得我死,这样才是一了百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拂樱觉得自己颇能体会师尹的心境,但这也是他必须把枫岫送还的理由之一。他撩开侧帘,见离慈光没有多远了,之前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不少,有耐心跟枫岫解释起来,“我给他写了一首诗,他看到诗后纵是没有旧情也会被勾起来些许了。”

枫岫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这些风花雪月的诗句对无衣师尹能有多大影响,“看来凯旋侯对自己的诗很有自信。”

拂樱知道枫岫又一次嘲讽他的文学水平了,但他并不介意,十分心平气和地吟了出来,“如今皆是生前梦,一任风霜了烟尘……”

他话音未落已被枫岫打断,是十分震怒且痛切的语气,“你如何得知这首诗?”

这回好整以暇地轮到了拂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四魌界的诸位主事者,佛狱自然需要花大心思去了解其背景生平,何况这首诗所涉及到的两人都是非同凡响。”

枫岫沉默下来,陷入了某种对于过去不可知的伤感中,这首诗确然是他写给师尹的。但与其说是对往昔岁月的怀念,更不如说是与其彻彻底底的决裂。也曾东篱把酒黄昏一醉,也曾枫林尽染携手同游,但到底一切都被他归结为生前。昨日种种,譬如今日死。他立场鲜明地告诉师尹,我不再是曾经的楔子,而你更不是当年紫衣飘逸意气风发的少年。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会与我一会。”枫岫沉沉说道。

拂樱阴沉地笑了笑,在诗后他还写了一段附言,大意是偶然知晓楔子与师尹情好无猜之岁月,不忍此珍贵友谊因纷繁国事而中止,故而为表佛狱对慈光之善意,特送还楔子以全其好,以免斯人已矣,徒留生前章句为人传颂。

但他并没有告诉枫岫这些,慈光的边界已经是近在眼前,而守卫者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样子,看到他下车便走上前来告知师尹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他十分礼貌地鞠了一躬,一路驶进了首辅府邸。

 

之后又是一番客套,紫衣的主事者翩然走近,一派雍然主人气度,谈起枫岫来也是十分自然从容,说枫岫本已为四界共同通缉,与慈光自然也是恩断义绝。但慈光对其子民总是宽容护佑,故而枫岫既然回归故土便既往不咎。

拂樱等的就是这句话,也迅即回道,佛狱送还枫岫正是不愿落下杀害慈光子民的口实,毕竟佛狱和慈光的友谊也是源远流长。总之都是诸如此类没有人会信,但是相当好听不妨一说的话。

只是在最后拂樱告辞时,无衣师尹突然欺近身,低低说道,“凯旋侯,此番接受枫岫并不是慈光接受了佛狱的算计,不过是我不愿他死,这一点我万望你回告咒世主和太息公。”

拂樱礼貌回道,“我自会回告。”

“而你更不要以为几句诗便可以成为对我的阻碍。”师尹话中的语气很是肃杀,表面上却犹是从容大度。

拂樱噙着笑意,“当然。我从不会低估师尹。只是师尹也不用想太多,归根结底,我也不愿他就这样死在佛狱。”

 

诸多话里的虚情假意到底是无法分辨,而之后凯旋侯便离去了,粉色的飘纱在斜阳之下更显艳丽。那时两个国家还没有走到彻底你死我活的地步,尚有这样闲暇的余裕,去容忍一些心照不宣而不危害大局的小小算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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