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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李菊福地搞政斯非狗血小剧场

*又名如何李菊福地把历史同人写的更加狗血

*又又名如何跳出韩非之死去开脑洞


众所周知,关于政斯非之间的阴谋论,太史公大手写出了最精炼也是最为世人所知的剧情“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后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寥寥几字便把这么一则惊心动魄的因爱生恨因妒成仇【雾】的狗血三角关系勾勒出来,在这个故事里,有毒酒,有师兄弟撕逼,不对,权利斗争,还有喜怒难测的君主,堪称古典戏剧的典范。


如果要重口味点的话,我们可以照着秦律里的“笞讯”“肆掠”来一套。如果要严肃点的话,我们可以尝试想象下韩非写《难言》时的心境,因为这篇文章在许多学者的推测中可能是韩非在狱中写给秦王的绝笔。与《说难》相比,这篇文章似乎有着更多欲言又止的意味,不同于《说难》直叹君主之逆鳞,此文列举了数十个血淋林的例子:

翼侯炙,鬼侯腊,比干剖心,梅伯醢,夷吾束缚,而曹羁奔陈,伯里子道乞,傅说转鬻,孙子膑脚于魏,吴起收泣于岸门、痛西河之为秦、卒枝解于楚,公叔痤言国器、反为悖,公孙鞅奔秦,关龙逢斩,苌宏分胣,尹子阱于棘,司马子期死而浮于江,田明辜射,宓子贱、西门豹不斗而死人手,董安于死而陈于市,宰予不免于田常,范睢折胁于魏。

 这样尸横遍野的群像已足够触目惊心,而作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过分沉溺在铺陈中,仓促收了尾,甚是低声下气委婉曲折地写道“且至言忤于耳而倒于心,非贤圣莫能听,愿大王熟察之也。”若这真的是韩非绝笔,其心境之苍凉绝望可想而知,但他到底还在做着这徒然的最后一搏,哪怕知晓自己更可能蹈上“不斗而死人手”的覆辙。


当然上述一段基本处于开脑洞的范畴。而即使是整个故事,在史记写后的千年里,也遭遇越来越多的质疑。司马公的质疑是一种,虽然其中心思想“今非为秦画谋,首欲覆其宗国”的确一言难尽……但即使抛开儒家的口诛笔伐不看,脸谱化的叙事也不足以完善整个故事的内在逻辑,便以李斯的行为为例,为秦王任用刚刚三载的李斯到底有什么原因要做这么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云梦睡虎地秦简的记载反映出秦国严谨完善的法律体系,而在《商君书·赏刑》中则有更为严酷且明确的规定。

守法守职之吏,有不行王法者,罪死不赦,刑及三族。


刑及三族啊盆友!即使李斯自己妒令智昏【雾】他有必要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去冒这个险?对于日后官居廷尉的李斯而言,知法犯法的性价比实在太低,以致我们很难想象一个有正常逻辑的人会违背君主的意愿去客串恶毒男配。也许有的人会用沙丘时李斯的选择来反驳这个“不行王法”,然而首先沙丘时祖龙已死,从西皮脑的角度上来说李斯的智商很有可能也随着祖龙一起去了。而即使一点不西皮脑,从最切实的角度上来讲沙丘矫诏的性价比和这件事也不可同日而语。


而即使抛开剧本能不能成立这一点不谈,再怎么经典的剧本演多了观众也是要抗议的,即使一些演绎里给了故事里另一个恶毒男配姚贾更多的镜头,但是故事本质上还是那个故事。作为新世纪有理想有抱负的狗血挖掘者,我们不妨抛开韩非之死,开一些新的脑洞,搞一些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而在开脑洞之前,本人需要严正声明,作为历史文盲,所有的真实属于历史学家们,而我只有狗血【咳


在政斯非关系里有几个时间点是避不开的,一个是秦王政十年(237BC),在这一年里发生了两件十分重要的事,一个是郑国事发,另一个则是李斯上《谏逐客书》,且得到嬴政的另眼相看。再一个就是秦王政十四年(233BC),韩非使秦,并且死于云阳。而在《存韩》一文中则有对应的三篇文章可以与这两个时间点吻合,韩非上秦王书明显是写于秦王政十四年,而李斯上秦王书则应该是紧随其后,驳斥韩非的存韩之说。之后在今本《韩非子》中有这样一句话,“秦遂遣斯使韩也。”而之后便是李斯在被韩王拒见后上韩王书。


从编排上而言这三篇文章看似完美遵循了时间顺序,然而如果我们看《秦始皇本纪》就会发现哪里不对。因为在“留非,非死云阳”之后紧接着的是“韩王请为臣。”可想而知,韩王在得知韩非的死讯后恐惧到了对秦国卑躬屈膝请求称臣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发生“李斯往诏韩王,未得见”这种对秦国使臣甩脸子的事情实在是不可思议。另一点在于,秦王政十四年时姚贾明显已负责起秦国的外交,而李斯则更有坐镇中央的意味。再考虑到汉儒在编排方面不靠谱的先例,诸如把《初见秦》高高兴兴收起来且放在第一篇,两篇文章之间所谓的递进关系难以成立也就是很自然的结论了。


回归《秦始皇本纪》,只有一个时间点可以契合李斯使韩这么一个事件,正是秦王政十年

李斯因说秦王,请先取韩以恐他国,於是使斯下韩。

由于秦王政十年李斯才刚刚被秦王任用,期望借由出使以实现更大事功可以说是相当合乎逻辑的事情,而在韩王将他拒之门外后,写下这篇既有威逼也有利诱的文章也就合乎情理的多。


然后这里我们就可以愉快地开始阴谋论了,为啥韩国这么一个一贯跪的干脆利落的国家突然对秦国使臣甩脸子呢?答案还是在本纪里:

於是使斯下韩。韩王患之。与韩非谋弱秦。

此时对于韩国而言是韩王安二年,即位没多久的君主自然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国家衰亡的趋势,然而如果我们回顾之前韩国的诸多弱秦之法,便不免对这种雄心抱十分怀疑的态度。毕竟,虽然韩国一直想方设法的弱秦,然而其思路一直极为清奇,长平之战某种意义上就是韩国的一大辉煌成果,然而其成果在于尽扫赵国少壮……再比如这一年东窗事发的郑国之事,郑国被派遣于韩桓惠王时期,也就是韩非“见韩之削弱,数以书谏韩王,韩王不能用”的时期。我们无从得知韩非会不会在郑国被派遣出去后在心里吐槽妈的智障,但是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而面对新的韩王,韩非必定还是会倾全力以报。


那么韩王安和韩非到底是怎么弱秦的?在《韩世家》里这个问题并没有解答,因为从王安立到王安五年的记载完全是一片空白。而在《秦始皇本纪》里这个问题也没有解答,因为这三年形势一片大好,基本可以概括为秦国一路开疆拓土,祖龙完全实现政归一人,对嫪毐、吕不韦残余势力干净利落清算。唯一有可能与阴谋论沾边的就只有《吕不韦列传》里“诸侯宾客使者相望於道,请文信侯”的记载。然而对于一个已被罢相的人来说,这样的行为也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


然而我们却未必要把目光局限在秦王政十年以后,回归《存韩》中李斯上韩王书,有一句话写的很有趣,“今杀臣于韩,则大王不足以强。”之后又强调“愿大王幸使得毕辞于前,乃就吏诛不晚也。”虽然这可以理解为战国时期使者一贯信誓旦旦的手法,然而以秦国对韩国的优势地位,到底需不需要这么赌咒发誓却有点耐人寻味。假如阴谋论一点,这更像是李斯察觉了韩国宫廷中的杀机后直接的挑衅,因为知道对方想要杀他而反而越发将话挑开了说,权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胆量真的杀一个秦国使臣。而怎样的人会对一个秦国客卿这么了解,并知晓其危险性?恐怕我们很容易想到这一年正与韩王安谋弱秦的韩非。


假如把目光放远一点,既然韩王安二年韩安就已经对韩非有一定信任,那么之前必然已经有过交流与探讨。韩王安的即位时间是韩桓惠王三十四年(239年),也就是秦王政八年,而在秦王政八年到十年这三年可谓多事之秋。

八年,王弟长安君成蟜将军击赵,反。

九年,长信侯毐作乱而觉,矫王御玺及太后玺以发县卒及卫卒、官骑、戎翟君公、舍人,将欲攻蕲年宫为乱。

十年,相国吕不韦坐嫪毐免。

 最终嬴政成功实现大权独揽,虽然从结果上来看这些事件并没有给祖龙带来负面的影响,反而帮助他打压秦国亲贵和吕不韦,巩固权力。但若有一件事情他没有成功解决,其后果便会不堪设想。韩王安的即位时间和秦国叛乱屡发的时间如此重合,似乎也可以开些阴谋论,那么这样“请先取韩以恐他国”不仅是沿袭秦国素来的远交近攻策略,也是对于韩国的敲打。而在那之后,秦国内部再无叛乱,十分风平浪静。


而《李斯列传》中就这段时间也有十分有趣的记载。

秦王乃拜斯为长史,听其计,阴遣谋士赍持金玉以游说诸侯。诸侯名士可下以财者,厚遗结之,不肯者,利剑刺之。离其君臣之计,秦王乃使其良将随其后。秦王拜斯为客卿。

 某种意义上李斯简直就像当今FBI或者克格勃的首脑一样,遥遥掌控着各国诸侯名士的情报,并伺机利用或者刺杀。鉴于此,我们完全可以开个刺客信条paro脑洞【一板正经脸


回归标题之如何搞政斯非阴谋论,秦王政八年到秦王政十年就是一个非常适合开脑洞的时间点:急于脱离仲父掌控的野心勃勃的少年帝王,暗中游走于君相之间的客卿,又不动声色操纵对于各国诸侯名士的窥探与刺杀,对王叔才华心悦诚服的小国国君,深谙人性冷漠理智却又十分理想主义的法家巨子。而时代的背景便是秦国叛乱频发,铁与血间刀戈相映,韩国大厦将倾,纵是狂澜亦不能力挽。曾经的同门师兄弟走到了图穷匕见的程度,但到底未做下痛下杀手的决定,而几年之后一切便是一个轮回。

而那成了一个更为凝练且广为人知的故事,掩盖了曾经不见血的杀伐与情仇。


FIN


脑洞参考:《秦始皇本纪》《李斯列传》《老子韩非列传》《韩世家》《吕不韦列传》《战国策·四国为一》《韩非子》《商君书》《云梦睡虎地秦简》

PS:个人还是倾向于韩非是韩桓惠王弟弟,韩釐王儿子。毕竟从他的写作里对虮虱毫无尊敬的意味,而且如果是虮虱的后代,也不能被称为韩之诸公子也。所以觉得韩非是韩王安的叔叔的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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