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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离路 END

*极端郁卒后毫无逻辑纯为阿Q精神自我安慰的产物,慎入【是的今天才通网看见OL信息登时无言以对十分服气……

*个人写的时候一直在听夷则的《爱别离苦》,还挺推荐这首歌的


——生死别经年,而茫茫皆不见。


九重宫阙之巅实在冰寒慑人,不知皇上为何总喜欢久立于其上,很多服侍过当今圣上的侍从都曾这样在私下感叹。

这样的说辞大概正好应和了高处不胜寒的说法,在这些闲言碎语飘进夏夷则的耳朵时他不过是无动于衷地一笑,继而将朱笔一落便又不知是定了多少人的命运。他素来不是走的宽和仁善的路子,虽从善如流但也从未因此便随意更改既定的念头,不论是征召善偃术者为官还是惩治门阀士族中贪赃枉法无德无才之辈,都是果决到了一意孤行的地步。他自然知道那些本来满心欢喜想在今朝谋求地位的士族如何议论自己,严苛无度,刻薄寡恩,极端者甚至暗暗诅咒他众叛亲离,畸零一世。他在这个时候几乎要对自己过分的耳聪目明心生嘲谑,他自然知道有些人恨他,也知道自己所施之政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各得其所,这天下本就不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便能太平的天下,那些只以为宫阙之巅便是刻骨寒凉的人何曾知道这禁城处处埋着前朝的枯骨,染着洗不去的杀伐血迹,若细细推敲起来,何处不是冰冷幽森。

而他却早就对一切十分清楚,在踏入这禁城的那一刻,或者更早,在看着怀里的灵动少女慢慢身形涣散而最终化为一株碧草而他却已经疲倦到甚至没有挽留的气力,而只是闭目许久后终于将那株草放在师尊之前为他准备好的瑶池天水中。

或者那其实也只是他为自己所定的一个虚假的节点,真正的流血与杀戮早就开始,早在他与师尊告别之际,那时太华落雪成砌,在举目望去都是冰天雪原的下山道上,他垂眸沉声说道,“天风海雨皆由弟子一力承担。”

他看不见师尊的神情,或者终于是失望放手了罢,“把酒温茶以待”对于即将投入皇位角逐的皇子如他和师尊这样从前朝的血路中走出的宗室来说都只是一个美好却缥缈过分的幻想。但终究师尊只是轻飘飘地落下“你自行珍重”如此几字。他以为这便是结束了,静了片刻便准备提剑离去,却突然有极隐秘的信息传音入耳,低若呢喃,说得却是小心武家这样一则乍听起来令人完全无所适从的话。

他猛地抬头却发现师尊早已不知所踪,空余荒径飞雪,鸟声寂灭。


然后他们便再也未见。

但不见何尝没有不见的好处,即连他自己有时亦会恍惚地想纵使与师尊见了又当如何,大概也是无言。他自己与当年那虽对父亲心存怨怼却皎如明月的少年已有大变,在将曾经的皇后打入冷宫时他仍是面目冷然,看着曾经几可称为最亲密的同路者与眷侣此刻难以置信而疯狂的神态,凄厉笑道说你曾在我心目中如冰雪明月,后来如愿嫁给你也觉得此生不复何求,现在你却如此待我,我自知命已至此,不过望你告知何日对我心生罅隙又是为何下此雷霆决断。

皇后逾矩了,李焱冷冷道,既我未下废后诏令你仍是后宫之母,自当知道不可随意动扰天听。

武玄素恍若未闻,只是目呲欲裂地看着他,神情中满是不甘,缓缓说道好,陛下,那么我只求一个缘由便再不多言,从此于斗室中安静终老。

那么便是因你那如愿二字罢,从一开始你便希图做从龙功臣步步为营,我初入朝时力量薄弱索性顺水推舟,而后对抗旧族亦需新贵力量,现在天下已定,之前旧族的怨忿亦需有个了结。

何况,夏夷则的声音陡然一沉,甚至带了些阴狠的味道,这镜宫之筑你倒是完全绕过我的耳目,我不知你是被何人蛊惑竟献此物为礼,若你之前与我消息互通有无此事尚有回寰余地,但非常可惜,你似乎是过有主见了些。

然后他便决然转身出门将最后一丝光亮也隔在门外,他能看见正由内侍牵着站在远方年幼的太子露出了胆怯的表情,但他已无暇顾及,只是对看管此屋的侍卫交代道不得让屋内人踏出一步。

他想自己此时该是真的彻底的孑然一人了罢。


在晚上镜宫拆解的声音依然可以传入他耳中,如此浩然大物恐怕光是拆解便要花不少的功夫,他默然听着琉璃镜瓦一片一片碎裂落地之声,昏昏沉沉地不知自己是醉是醒。

然后他便看见了师尊。

师尊依然是昔年眉目如画的模样独自坐在亭下自斟自饮,一言不发地看向他,也未邀他前去,而他便也是站着,隔着万丈红尘逝水流年。

在长久的寂静之后还是师尊打破了这片缄默,“你废武氏是因为我当年的那句话罢。”

“是。”他直言不讳地应了。

“因我一言引来武氏今日举族灭顶之灾,真是罪过。”师尊轻声道。

他突然抬头直直看着师尊,神情中是一种久违的少年的脆弱与痛楚,“师尊应是责怪我杀伐过重?”

“你是我徒儿,我怎会责怪你。”清和此时却已走上前来,柔和地抚上他的手,只是神情辽远且似有所隐,“我只是在想,昨日因必有今日果,此生我大概是无法脱离这凡尘。”

夏夷则心中一震,甚至无法去更为细密地思考这些话具体隐义,便已切切说道,“师尊清修多年,广结善缘,怎不会得道成仙?”

“得道成仙么?”清和却只是倦倦地笑了一下,“我总不过一闲散过客,大概天上宫阙对我来说也冰冷得紧。只是看到你果然如我想象中一样,或者说做得更好,心里其实颇为欣慰。”

他的声音突然低若呢喃,隐隐含着丝温柔的哀意,“如此想来,哪怕留你一人,我也是放心了。”

夏夷则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袍袖,他本以为以师尊的性情对他即位后诸多严苛之举必有不满,但师尊此刻对他如此温和微笑时他却蓦然觉得自己分明窥得春花秋月下的枯槁萎败之意,他还有其他想说,却发现师尊此时已经将手抽离,衣袂飘然,迅即远去。

然后他便悠悠醒转,刚才所见所闻皆为南柯一梦。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许久,任由晚间的凉风吹拂如墨长发,刚才还留着些残象的梦影也在这凛冽风声中渐渐地散了。然后他便漠无表情地看向自己的手,看到那镜子的碎片竟被他攥的极紧以致在手上划出淋漓血迹,他嘴角又是勾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似乎是想到一些经年往事,太远了以致他自己有时都想那会否是年少游侠式的梦境。但他同时又能确切地知道其存在,在鲲鹏来去扶摇几万里之时,在秦将军偶尔笑着对他提起闻人武艺更为精进之时,在他凝望着水中轻灵摇曳的一抹碧绿沉思时。

他想他是知道这些岁月回不去了,所以可以在鲲鹏来往后依然仔细斟酌与西域商队的通商条令,在边疆有异动时对秦将军镇重嘱托亦规之以如山军令,在沉思片刻后依然是朝上冷静淡漠的盛年君主,巧妙权衡那些希图与皇权攀亲带故的新贵或者旧族而不失公正。但那段岁月终究还是造成了些洗不去的烙印,诸如苗疆小寨中母亲的悲哭,他当时只能苍白地安慰着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如此这般的话语,而那黑色的魔影却至始至终都在幽暗的角落中森然诡笑,贪婪享受着芸芸众生的苦痛悲辛。

怎能不恨?怎能不赌上此身亦要倾尽全力以防魔族降世。


琉璃瓦上透出的旭日东升的明丽光芒,镜宫几乎要拆解完毕,而朝野也要回归惯有的安稳轨道。日后应将是一片海清河晏,太平盛世。

哪怕这些的代价是与师尊以及曾经更为静谧安详的清修岁月永世不见。

他依然是一个人默立中宵,脑海中思绪万千终还是归于沉寂。


在镜宫完全拆解之夜他又做了一个长梦,梦中他被江水浪涛所裹挟,冰冷透骨,他匆然回望来时的岸上,却发现长安夜空中有日月对立双悬,颜色皆是凄诡的暗红色,曾经气象万千的帝都赫然一片魔影幢幢,张牙舞爪十分猖狂。但奇异的是如此骇然之梦境他却意想不到的心绪平静,似乎知道眼前乱象必不能长久。

然后他便在这朦胧夜色中听到了师尊沉稳的声音,此处岂是你久留的,走罢。

他这时却无故地慌乱起来,刚才那样群魔乱舞的场景都未能使他心神动摇,此刻师尊的话语却使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要永远失去了。他突然便挣脱了那急流,急切问道,“师尊是否是你将因果颠倒,而此处方是原本的真实。”

那虚空中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后徐徐说道,“何为真实?何为虚假?夷则,你又为何不说这才是你心中作伪的噩梦,我现在正是怕你陷得太深方才让你离去。”

然后那声音便似是看穿了什么似的轻笑起来,“好徒儿,不用担心未见到我,我一直都在。”

末了又低低加了一句,“不过是世事无常,无法陪伴你身边。”

年轻的帝王竭力不让自己心情有所动摇,却仍抑制不住泣泪成珠。 他想自己确然是陷得太深了,也确然是分不清孰真孰假。但有一点却清晰无误,无论黄泉碧落,此生彼世,都是再也不见。


FIN


一些乱七八糟的个人吐槽

在飞机上听着《爱别离苦》被虐的伤人有了这个脑洞,结果这几天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终究今天忍不住把它填完,直到现在还loop歌曲中夷则那句冷凝的“人世间至为惨痛之事,你尚且未能知其万一”的时候都觉得再次被补刀,夷则简直对自己的命运多舛过于了解,实在是……哎一声叹息。

基本上结尾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师尊在武玄素联合魔族登基后逆天改命回转到曾经太华一别,但饶是如此他仍不能对未来干涉过多,所以就只说了一句话,后文的“做的比想象中还要好”也是针对这句话,因为夷则一旦提起警惕简直完全不拖泥带水快刀斩乱麻直接把所有隐患因素消灭,毕竟是师尊一路看大的徒弟嘛2333 但是这样的代价就是师尊孤身被困在这群魔乱舞之世直至灵力彻底消耗殆尽,故而师尊要他离去是为了让他不要陷于此前之世离去便好【结果后来越想越不爽,凭什么为了个玛丽武还得费这么多周折,我是在自虐么……嗯于是就有了第二种解释……

第二种解释就是夷则在朝堂上一直十分压抑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次治罪武家本质上是本着防患于未然的思路在镜宫甫一建好便全盘推倒【其实夷则建筑过程中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没戳破……】至于武后是不是真的与魔族勾结,与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害相比这个事实反而不重要,所以那个梦中的世界其实是夷则所想象出的假如不阻止后会发生什么的图景,所以某种意义上都是夷则的内心挣扎,而最后师尊要他离去实则是助他脱离这种内心的虚妄,但本质上这些挣扎的形成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夷则对师尊执念过深,而事实上太华清修与朝堂上杀伐决断是正好相反的,所以真的见面也只会让夷则更加痛苦,所以最后夷则也明白师尊于此种情景下只会选择默然远去,只在必要时候提点他以使他不至于过度挣扎痛楚。

写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话只想说其实我只是想用这篇文章表达自己对于官方坑爹的怨念……结果写道最后突然觉得第二种解释挺不错的,虽然略阿Q但是觉得自己现在心情不能更好!

总之这篇文真的毫无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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