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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LV] Dealings END

*日常摸鱼加放飞自我,一发完结,纯粹想写美貌的黑魔王碰面和不美貌的黑魔王碰面两种情况,从1944到1998,又名颜控哀歌


在很多年之后格林德沃依然会想起那个日影摇晃的午后,当然,他在做出这样的联想时就不免感叹自己年岁渐长后叙述方式的才情枯竭。老式的欧洲适合用更慢的镜头推进,不是麻瓜们在喧嚷迷乱的年代里热衷的跳跃视角,而是按部就班地任由夏季的繁花,菩提树的翠叶在夕阳血色的晕染间缓缓落入眼底。时日如命运女神的蛛网一般被绵延拉长,交错处是死亡的风笛悠然响起。他坐在将近与夕阳一同沉入暮色的办公室里,想着这些和眼前报告全无关联的事物,心不在焉地说请进。


“很荣幸您读了我的信件,允许我这不请自来的冒昧拜访。”

黑发的青年语声柔和,举止间有着恰当好处的礼貌。很难将其定义为恭敬,他虽然说着这样典型的下辈的开场词,却显然有着强烈的自我主见。一袭朴素的黑袍笼在颀长削瘦的身躯上,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格林德沃此刻起了几分兴趣,毕竟他一贯有着挑剔的审美,而即使是用最严苛的标准评判,这位名叫汤姆·里德尔的青年也值得他给出赏心悦目的评价。


他回之以亲切的微笑,“在现在的局势下,即使好客如我也很少期待一位霍格沃茨的学生来到此地流连驻足。当然,我欢迎有兴趣的来者,固然过去的事例证明了许多人往往糟蹋这份好意。”

最后一句话隐含危险色彩,而眼前的青年十分平静,“如果局势没有在我幻影移形的瞬间产生巨大的改变,那么我所知的日内瓦尚是中立区。而您如果没有在刚才签署什么新的命令,我所知的联盟并没有对英国宣战。我真诚地感谢您的好客,应允了我以私人名义提出的拜访。”

滴水不漏的回答,完美回避真正重要的信息,格林德沃在心底轻笑一声,对方显然不打算在知晓更多之前暴露自己的底细,一条聪慧的小蛇。他理应欣赏这种语言组织的优美与缜密,可惜这并非他喜欢的类型,如果霍格沃茨现在的学生都是这样那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格林德沃懒于再继续这样弯弯绕绕的对话。他在一瞬间换上毫无感情的冷酷口吻,“让我们忘掉所有的开场白吧,汤姆·里德尔先生,你可以直白地陈述离开博金-博克商店后来到此地的目的,以及你想告知我的中心主旨,我给你两百字的字数限制。”

青年温文尔雅的面容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虽然早就耳闻格林德沃的喜怒无常,但这样快的变脸依然令人猝不及防。但里德尔并没有继续迟疑,他即刻开始了自己的叙述,依然镇定,他对自己的随机应变一直很有信心。

“如您所讲,我确然刚刚结束了博金-博克商店的工作,它带给我经验与阅历,但我希望能走出熟悉的环境更好地了解世界。而我向来对您的人生哲学十分赞许……”

格林德沃轻快打断,“是说为艺术而艺术?我得承认身边很少遇见这一点上与我志同道合的人,我猜想是你麻瓜的背景赋予了你对于艺术的敏锐。”

里德尔顿了片刻,面上的平静尚勉强维持着,“不,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里德尔的内心已然颇为不耐,固然他在表面上依然是最开始进来的礼貌姿态。

这并非他提前在脑海里预演过的剧本。剧本里的他更为从容,更为有条不紊地掌握着谈话的节奏。当然,他对眼前的人不乏致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得到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吊坠盒后选择来到此地,他清楚魔法部的愚蠢官僚永远不会查到真相,但他并不想费心应付另一个从未放弃怀疑他的人的质询。故而他带着计划,伟大的计划来到此地,眼前的黑巫师很快就会惊叹于他不可取代的价值。他并非过分自负,因为时间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是1944年,麻瓜的军队悍然冲击着本土的防线[1],他相信这位黑巫师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这么悠闲。

他一边陈述着自己对于巫师统治的赞许,罗列着之前精心收集的数据,一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面容思考下一步的动作。对方漫不经心地转着老魔杖,很难分辨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多少。他知道自己有堪与之匹敌的筹码,但并不能在现在揭晓。他需要一个更为合适的时机,一个对方彻底认可他的才能并由衷心悦诚服的时机。

“在当下的困局里,我认为您需要我的帮助。”


老魔杖姗姗停下其旋转的轨迹,格林德沃含笑重复了一遍,“我需要你的帮助。”

“是的,”里德尔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切正在进入他的剧本,强者不会对卑微者的殷勤产生太大兴趣,只有另一个强者的自信才能让其赞许,“您统治的策略一贯令我叹服,但现在的局势正在走入瓶颈,麻瓜终究是不可信赖的,即使我们给了他们不相称的过高地位,他们依然会摇摆退缩,这些都已经得到了证明。而巫师同样的不可信赖,他们中有太多挥霍天赋的才能,满足于与麻瓜软弱共处,在顺风的时候他们也许会大胆起来,但在逆风的时候他们会又一次背离其教化的使命,让一切的努力付诸东流。”

格林德沃从里德尔的话中听出了对其下属忠诚度的含沙射影,他付之一哂,他早就知道某些人的蠢蠢欲动,而这些并不值得放在心上。但在一瞬间他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个英国售货店员,不远万里来到此处,语重心长地忠告他统治根基正被动摇,这是怎样一种不求回报的奇妙精神?

格林德沃懒散地答道,“那么如你所言,麻瓜和巫师都不值得信赖,那么谁可以呢?或者我们要在荒野中寻求人世已不可得的安宁。”

“力量,绝对的力量,”青年的双眼仿佛正在灼灼燃烧,本就苍白的面容如幽灵般虚浮,“不论是来自阳世还是阴界的力量,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的,一切也只有臣服这个选项。永生的君主让世界在其严厉的监督下运转,再不会有混乱与争斗,在绝对的力量下所有人都清白恭顺如初生的模样。”


格林德沃在青年的最后几句话间感到些许诗意,虽然依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即使他认可古老的法典里也不乏让人震慑的措辞,他所喜爱的到底还是更为浪漫而优美的事物,诸如诗翁彼豆故事集,年纪渐长后他对伊格诺图斯的选择不乏理解。他再次端详着对面,此刻青年不复刚刚进来的温和外在,而表露出显而易见的残暴与冷酷——颇有潜力的黑暗君主,格林德沃在心底饶有兴致地评判道,毕竟在他十八岁时他还在满世界晃荡寻找老魔杖,远没有对方的严谨专注。他好奇青年方才的发言是准备好的讲稿,还是即兴为之,后者无疑更加有趣。

“里德尔,里德尔。”

青年对于自己的名字突然被反复咏叹而流露出一丝困惑,他所预计的要么是如临大敌的狭隘,要么是相见恨晚的期许,但无论哪种都不是此刻若有所思凝视着窗外的菩提树,说着毫不相干的话语。

“你的姓名总让我想到斯芬克斯,而事实也巧合地验证了这种联想。恐惧与诱惑,杀戮与谜题,你会把给出错误答案的人吞吃掉么?亲爱的里德尔先生。”

里德尔微微清了清嗓子,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他的麻瓜出身与姓名,他将其视作毫无必要的猜疑,“您或许有些误会,我对于我的麻瓜姓名向来……”

“十分轻视。”


格林德沃淡然转回身来,像是终于厌烦了这漫长而于他没有多少意义的对话,“你轻视你的麻瓜姓名,一如你轻视除你之外的所有人,飞离死亡,这是你给自己取的新名字么,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面在魔法商店默默无闻地当着店员一面发展着秘密的追随者,虽然我的那些下属不少确实另怀打算,但至少在现在他们还能足够高效的完成调查任务。你怀着野心与自傲而来,以期教导我如何延续你眼中岌岌可危的事业,而我自认还没有胸襟开阔到可以容忍一位十足同性相斥的年轻野心家在身边指点江山。你或许还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筹码,而现在你大概已经准备带着你的筹码愤怒地离开这个地方。”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里德尔的手,后者下意识地要将其背在身后,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绝不会草率到把复活石贴身佩戴。里德尔又回归了最开始的模样,平静地说道,“我很遗憾您对我有这么严重的成见,以致我与一些朋友的私下交往和笔名被郑重其事地调查。不管您如何猜测,我真心实意想成为您的协助者,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迷人地勾起嘴角,虽然眼底殊无笑意,“太多人在我面前高呼口号而背后恨的铭心刻骨,我在这方面的经验远比你要丰富。当然我不责怪他们,事实上如果治下全是浑浑噩噩只会重复口号的阴尸反而让人厌烦。永恒的统治是永恒的枷锁,不仅是对臣民,也是对君主。”

“于是您宁愿放弃这种一劳永逸的可能,而放任世情随波逐流?”

格林德沃轻叹一声,“一劳永逸?不,是一成不变。年轻的时候我也曾沉迷于这个概念,但是很快就意识到我的耐心不足以支撑我为了一个可能性大海捞针。为了所谓的永远,我们要耗费多少心思来未雨绸缪,备受其扰?我宁愿放弃这虚幻的概念以愉快地规避这些徒劳。”

里德尔沉默地伫立了片刻,“那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抱歉打扰您,格林德沃先生。”


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里德尔意识到自己的预设或许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他判断对方或许会因岁月与实力的消涨而顽固地抗拒风华正茂的后辈,那么他可以轻蔑地离开,等待其在固步自封间灭亡。但是对方否认的却是永恒本身,他无论如何无法理解的思路。在一瞬间,他几乎感到恼火,对方和他一样轻视那些不值一提的人,伤亡的数据与报道已然说明了一切。但现在对方声称他宁愿让那些人继续吵嚷下去而非创造真正意义上的井然秩序?何等扭曲的想法。

他知晓自己永远无法理解格林德沃,正如格林德沃无法理解他的超越与前瞻,一个散漫的人即使建立起了帝国也只能止步于此。只有他能让时间彻底定格,能让失败一词在字典上完全消失。日升月转,曾经那些名噪一时的黑巫师皆被遗忘,只有他会高坐于王座上,直到永远。


而金发的魔王则站在窗边,莫测地遥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日影已经彻底消失,一切仿佛都在走向永夜。繁花翠叶都在黑暗里寂然枯萎,他留恋地回忆了片刻青年的面容。虽然或许再不会见面那依然让人难以忘怀,象牙与玫瑰错金交缠,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除却稍纵即逝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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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午后遥远的像是一场梦,连同所有过去,但格林德沃面对摇晃的囚牢则不得不怀疑自己正在坠入另一场噩梦,他预料到对方的到来,但亲眼目睹其形貌则是另一番体会,尤其在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可以追溯到那么久之前,久到仿佛那个聪慧严谨却又在某些方面愚笨出奇的少年是他自己的虚构。


“汤姆,你知道么?恶棍总是又老又丑[2]。”


格林德沃悠长的叹息没有引起伏地魔的任何兴趣,后者缝隙般的双眼尖利地环顾着狭小的囚室,仿佛能从厚积的尘灰里看到老魔杖的踪迹。他骷髅似的脑袋无疑对一切引用与双关全不感兴趣,哪怕是显而易见的表层的自嘲。

格林德沃惋惜地想到,汤姆·里德尔从来没有幽默感,这无疑是就他的外貌而言难以弥补的遗憾,当然,他现在连外貌都没有了。他只是为着活着而活着,毫无意义地活着。道连格雷和画像的比喻再次在他脑海中浮现,现在他需要仔细地决定,到底谁是道连格雷,谁是画像。从年龄来看他应该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看作那副千疮百孔,沟壑纵横,孤独地在阁楼沉睡而无人问津的画像,岁月与罪恶留下了深凿入骨的痕迹,而这一切在他自己看来都是理所应当。但他看着眼前五官已经全然扭曲的男人,不禁好奇地想到,在那次不欢而散的会面后对方又做了多少可笑的尝试。


对方依然在为着老魔杖震怒逼问,但格林德沃的思绪完全飘到了别处,那个曾经满腹心机还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少年和旧欧洲一起分崩离析,永远地被埋葬在时代崩毁的碎片里。他几乎有些怀念少年那时条理分明,严谨缜密的言谈风格,固然其中的谎言与算计至少要占上九成,依然远比现在的偏执狂躁令他适应。仿佛是听到玻璃在耳边摩擦,他难以抑制地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说道,“杀了我吧,我很高兴去死。”


在重重摔下的瞬间格林德沃想到自己大概是给眼前本就狂怒的人造成了轻蔑的错觉,而事实是他甚至懒得对眼前的人投以太多的感情。如果伏地魔这个名字能唤起他任何情感上的波澜的话,大多数也只是对其久远过去的惋惜。那么他终于敲定了自己的修辞,对方确然是沉浸在虚妄追求的道连格雷,放任力量肆虐,恰如不知节制者任意放纵感情,在最初的畅快后便是几无折返的迷失,在过去他犯了这两个错误,而对方却显然陷得比他更深。


“我们总是要为相同的错误一遍又一遍的付出代价,”格林德沃做出了最后的结语,他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长期渴求的安宁,故而他的结语里几乎有着真挚的劝导意味,“确然如此,我永远不会赢的后辈,有太多事物你不明白,而那魔杖也永远不会是你的。”


伏地魔彻底失去耐心,他憎恨这些模糊而毫无意义的言辞,一道绿光闪过,格林德沃微笑着倒下,想到画像毁灭的隐喻。


他几乎如年轻时那般容光焕发,菩提树的树叶悄然落下,只有命运才会完成最终的交易。


Each man lived his own life and paid his own price for living it. The only pity was one had to pay so often for a single fault. One had to pay over and over again, indeed. In her dealings with man, destiny never closed her accounts. ——The Portrait of Dorian Grey


END


[1]从1943年年末开始苏军展开了对于德军的反扑

[2] Wicked people were always very old and very ugly. 出自《道连格雷的画像》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严谨认真有强迫症的lv还挺呆萌的,不管是五年如一日的找密室还是想办法收集二手商品比如旧杯子旧挂坠盒之类的(x)而且虽然总说lv做事缺乏高大上行为纲领什么的,单从追求永生和力量上来讲其实目标还挺明确(咦)只要够厉害就可以吊打所有,只有永生就可以永远吊打所有,简单明了,没毛病。

相较而言作者眼里的gg就自由散漫多了,拿到老魔杖后就懒得继续收集复活石和隐身衣了,就三样东西都不收集全,gg不觉得死圣符号放在眼前都能折磨死强迫症么!除了这种性格上的南辕北辙导致的分歧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自恋的gg的确觉得自己和lv同性相斥,聊聊天可以,朝夕共处就果断算了(。所以lv判断gg可能嫉妒他的年轻美貌(。)也不算错(

以及诚如最上头所言本文又可以成为颜狗的控诉,下半部分写毁容后的lv简直痛心疾首,就和文里的gg一样什么话都不想说(手动再见)于是写到最后也懒得修文了,本来是想玩一发道连格雷和画像的对应梗,顺便哀悼下美少年的一去不返,然而事实证明文艺的画风果然是无法保持的,开头那一段大概就是极限了……

顺便吐槽下lv这么多名字真是对打tag真的非常不友好,纠结了很久才打了本名和lv热爱的化名,希望所有的黑魔王都学习gg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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